爱的质询方•番外-“美丽时光”
(一些皇帝的金锄头,一切为了磕cp,别的笑笑就算了。)
我真的很喜欢
@Lorraine 熹熹太太的爱的质询方(更喜欢她本人),所以征得太太的同意写了这篇番外。
(内含两对cp,维灵,如池。)
易钟灵和席维安真的认认真真谈起了恋爱来。
钟灵开始联系注册自己的创业公司,除了一些商业资助法务关系,还要疏通一些政机单位顺利研办,席维安本来以为自己可以帮上忙,结果钟灵打了几个电话约了几顿饭后自己就搞定了。
席维安一开始有些不解诧异,但很快就回过味来,工商局注册局之类的人脉,大概来源于钟灵的前男友,那个从小他就不待见的汪家的肤柔骨脆的臭脸小子--汪剑池。
席公子真是好大一坛子醋险些碎裂当场。
席维安从小就是蜜罐子里泡大的,性格上又是个不可一世的主,艾城上流社会的圈子就这么大,他跟唐凤梧还有汪剑池都从小就跟着父母参加各类宴会,早早就相识的。
但是汪剑池那小子从小就文文弱弱的,又好似瞧不起他家这种新贵,明明年纪比他还小两岁却老是拿下眼皮看人,又不能跑又不能跳,一起玩过几次还有一回不小心掉进泳池里了(其实是席维安看他不顺眼,踹下去的),就这么沾了点水,就病了住院好几天。
此后彼此不待见,直到去年球赛,又被那臭小子摆了一道,让胜券在握的他们爆冷输球,席维安恨得咬牙,这个汪剑池啊,怎么哪哪都有他?
……
钟灵结识汪剑池,是在一场艾城高校联合国模拟大会上,她的专业外语出类拔萃,作为英国代表一口地道的伦敦音震慑了全场。汪剑池作为美国代表的精彩发言,也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而他们“故事”的真正开始,还是在音乐社的第二次偶遇,说是偶遇,倒不如说是钟灵的一点投其所好。
她真的一心朴实想要成为富一代,积攒人脉资源便是出人头地战役的第一步,她先打听到了这位汪公子的家世背景,汪家盘亘在整个艾城政坛,汪剑池祖父、父亲和叔伯们都是政界举足轻重的人物,他是个名副其实的官三代,在隔壁学校政治学专业读大二,辅修法律,爱好是西洋棋,能参加国际锦标赛的那种,另外就是,似乎喜欢古典弦乐。
钟灵读本科时是个大忙人,什么都学过一点,还在民乐团里学过一年半的琵琶。
汪剑池背着琴盒再见钟灵时,她正坐在音乐教室里弹着一把四弦琵琶,玉指翻飞,弦音泠泠,身上的古典气质出挑拔尘,不由得慢下脚步来。
而后两个人常常一起聊诗歌逛画展,小提琴搭着琵琶合奏一曲《当我遇见你》也意外的相称,彼此欣赏肯定,被所有除他们之外的人当做情侣,但可惜。。他们之间,没有火花,更没有爱情。
跟汪剑池在一起三个月,易小姐谈吐非凡见解独到,作为女伴陪着汪剑池参加各种宴会活动,钟灵很是接触了一些政界资源刷了个熟脸。汪剑池也是心思玲珑之人,他明白了这位出类拔萃的师姐的真正目的,但他们也算是各取所需无可厚非,这段彼此欣赏是注定无疾而终。
……
席维安心里憋着一口气,当然是对汪剑池的气,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发作。
直到今夜,唐家的新年酒会。
受邀出席的席维安挽着他的女朋友--艾城商界新秀易钟灵款款进入宴会厅,他穿着一身深灰色的高定西装,钟灵也是一袭法国小众高奢牌子的定制礼服,二人一入会场便吸睛无数。
唐凤梧走上前来与他们招呼:
“维安,钟灵,等你们好久了。”
“诶,咱们论咱们的,你们论你们的,你完全可以继续叫’师姐’。”
席维安一面佯装皱眉一面笑着跟唐凤梧打趣,眼睛却瞥向一旁的钟灵。
“哈哈哈哈维安,那我叫’嫂子’不是更好。”
钟灵眼角弯弯红唇吐蕊的笑容堪称完美。
“你们慢慢侃,我先进去了。”
言罢轻轻放开席维安的手臂,转过冷餐台她执起一杯香槟在手里,抬到鼻下轻闻,出奇的水果清香随着掌心温度微晃而生出浓郁的醇香来,是巴黎之花的美丽时光。
这酒入口该是轻柔绵软,带着诱人的甜蜜,手擎着酒杯,她却不曾把这醉人馥郁染上口舌。
但,有人却在一杯接一杯的灌着,他微微仰头喉结一滚,杯中酒液就一饮而尽,以这样的的方式吞咽美丽时光,是一种暴殄天物。
直到那只修莹的手去握上第四杯,钟灵终于忍不住出声:
“等等,你不能再喝了。”
汪剑池捏着酒杯的手停顿了一下,抬眉看向了钟灵。
“再来一杯,过敏症状就更严重了。”
钟灵是知道汪剑池酒精过敏的,但是他的身份在酒会上又难免有些不好推拒的礼节,所以一般他每次与人碰杯,都是只浅浅抿一口,今天怎么自己在这灌起酒来。
汪剑池听见,垂下眼睫目光注视着杯里的香槟,端着酒杯轻轻与钟灵相碰,又一次一饮而尽,酒气晕染,他的唇色微红,笑意洇散在眼角眉梢:
“钟灵,她回来了,今天也在。”
钟灵听闻,眼睛跟着亮了亮,
“真的?那恭喜你了,剑池。”
席维安与唐凤梧斗完嘴,刚刚跟入进来,却看到有个穿着复古黑色西装的人正在端着酒杯与钟灵说话,看得出两个人脸上都带着笑意。
看着钟灵对面那个身量瘦削的侧影,席维安咬了一下后槽牙--是那个爱下西洋棋工于算计的钟灵前任,汪剑池。
他低低哼了口气,面上扯出一个笑容来,走到钟灵身边,一手举着杯,另一只手从背后搂住钟灵不盈一握的纤腰微微发力朝着自己身上带了一下,
“钟灵啊,我找你半天了,原来在这儿。”
又佯装好似突然才看到汪剑池,略显夸张的招呼,脸上皮笑肉不笑:
“诶,这不是小汪少爷吗?好久不见了。”
说着朝他递出了酒杯,汪剑池看着席维安这副表情,也弯唇笑了笑,又另取了一杯酒,与他碰杯,微微点头致意。
“席公子,新年快乐。”
而后便端着酒杯朝着会场另一侧走远了。
席维安被汪剑池的笑容刺得背后一凉,他居然对着自己笑?感觉这人笑起来不是什么好事呢。
他紧了紧揽住钟灵纤腰的手臂,清了清嗓子:
“你们刚刚,聊什么呢…那么开心…”
看着他这个样子,钟灵如何不知道席维安的小心思,她也将手里的酒杯与席维安相碰,轻轻抿了一口,果然入口轻柔,水果香气在舌尖一滚化作满口馥郁醇香。
席维安一直定定看着钟灵没有动静,她含着点笑意看向他清澈的眼底,红唇翕动:
“维安,让我尝尝你这一杯,是不是用手握久了里边更酸些。”
席维安哪里受的住钟灵这样的逗弄,他立刻揽着怀里的钟灵朝着宴会厅的一角而去,掩在水晶吊灯的阴影里,他用手扶着墙,看着怀里的钟灵,俯身贴向她殷红的唇,
“让我尝尝你这杯才好。”
舌齿相勾,檀口香软,果香、醇香之外又有一种独特的甘芳萦绕,席维安不舍稍离,钟灵则扶着席维安的窄腰,这一吻绵长深远。
分开时,钟灵的气息都有些不稳,但她依然温笑着出声:
“维安…我没有,和汪剑池…谈过恋爱。”
“什么?那…到底怎么回事呀。他们都说…”
席维安听了这句话先是疑惑不解,而后又突然心花怒放。
“不过是个误会,但是这误会于我而言,没有任何坏处。”
钟灵红艳艳的唇微微弯起,
“我跟汪剑池不过是一起吃吃饭聊聊天,他带我搭一搭人脉,我陪他练一练合奏曲。”
钟灵将汪剑池心里有个擅长弹琵琶的白月光,四年前去了法国留学两人断了音讯一事向席维安讲了一通,他的思绪飞了老远,好像,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
当年高中毕业父母想安排他出国留学镀镀金,可是席少爷在艾城宝马香车潇洒惯了,实在不愿远渡重洋,百般推诿拒绝,最终读了现在的学校,到如今认识了他美丽的女朋友易钟灵,他们之间这段缘分真是妙不可言啊。
但当时刚刚读完高中一个学年的汪剑池则跟他正好相反,他们圈子里一向最听从家里安排又事事拔得头筹的汪少爷居然态度强硬的逆着家里,非要去法国留学,连当时的席维安都能想明白那是痴人说梦的事儿,汪家给他安排好的路里,绝对没有出国留学这一个选项。
果然最后胳膊没有拧过大腿,好像那年,那个从小就病恹恹的汪剑池又生了场大病。
这看着弱不禁风的小子居然十六岁就对白月光情根深种了?啧啧。
管他呢,反正至少他确认了一件事,钟灵对汪剑池没什么旧情,也就掐死了“复燃”的可能性,他心情舒畅脸上笑起来容光焕发,伸出手臂来任钟灵挽着,
“走,回去招呼招呼,今天有我很多法国回来的朋友会到,再给我们易老板拉几个投资人去。”
两人刚进会场大厅上,就看见有一道追光打向了圆形乐台,上面两个人影,一身复古黑西装黑领结发丝整齐的是此前才见过的汪剑池,他此时肩上架着小提琴,而坐在一侧的一身黑纱礼服裙的女士则五官轻细,眉目柔和,手里正抱着一把四弦琵琶。
台下的底音钢琴起调舒缓,而后是雄厚深沉的提琴直入,慢慢清澈明亮的琵琶浅和,时而高亢悠扬,时而低回宛转,一曲合奏默契十足。
钟灵听出来了,这是一首《琵琶情•浣溪沙》,是汪剑池最喜欢却从来没与她一起练习过的曲子。她挽着席维安的手臂,微微侧首贴向他耳侧:
“这位弹琵琶的女士是?”
“我看着眼生呢,”
席维安转头看向今日的东道主,
“凤梧,介绍介绍今晚的演奏者。”
唐凤梧手里也执着一杯香槟,看着台上默契合奏的两个人,他把酒杯举了举,脸上挂着笑:
“是巴黎之花酒庄的大中华区总经理黄莹如女士,昨天刚落地艾城。”
“黄莹如?诶,就是那年思叶高中…”
“对,就是她。”
唐凤梧和汪剑池同龄,他们当年在同一所贵族高中就读,四年前汪剑池一意孤行得要跟着一位研二的学姐一起奔法国留学的事儿,他可是亲历者。
“今日这番安排,汪少爷可欠我一个大人情呢哈哈哈哈。”
钟灵突然想通了又一折事,她随着席维安入座,托腮带笑看着台上的二人。
易老板料事如神,果然演奏结束后不久,她就看见穿着一袭黑礼裙的黄女士搀着汪剑池悄悄走出了宴会厅,她轻轻拉了一把席维安去看,席维安一抬头,正好汪剑池也回头看向他们这里,这一个对视里,腮边开始生起红疹的汪剑池又露出了个弯唇笑。
席维安下意识地背心一冷,握起了钟灵温软的小手,钟灵笑着微微摇了摇头,原来以为他是比席维安沉稳成熟的,没想到错看他了,她淡淡开口:
“也是够幼稚的,刚刚居然故意喝酒。”
席维安一时间恍然大悟,也跟着摇了摇头。
“我就说,爱下西洋棋的不行,心里全是弯弯绕,”
他唇边又爬上了笑,
“不像我对你,一颗真心,赤诚朴实。”
这种新年酒会蛮无趣的,介绍了几个朋友认识后,他们两个人又偷偷跑到吊灯阴影了品了一番酒。
“钟灵,今夜的’美丽时光’,真是我这辈子品过最妙的酒了。”
……
今夜的美丽时光,真好。
汪剑池的笑容,谢易钟灵,更谢席维安。
黄莹如搀着他上了她的商务车,她催着司机快些开去最近的医院。
又揽着靠在她肩上的汪剑池温声哄着,
“剑池,别怕,我们马上就能到医院了,”
看着他脸上渐渐密集的红疹,她又是着急又是心疼,一只手不停地为他擦着汗。
“姐姐,别再丢下我了,你不在,我真的照顾不好自己。”
汪剑池闭着眼睛,贪恋着她怀里的温度,不肯自己抬头。
……
那日落水后汪剑池便住了院。
病房里的少年刚退了烧,一张小脸上没有什么笑容,汪母谨遵医嘱带着他来到医院的草坪上晒着太阳,同时…也没忘记派人送了他的小提琴来让他完成今日的练习,汪剑池向来是个听话又优秀的孩子。
正巧不远处有位坐着轮椅的老奶奶,一个身材高挑的姑娘背着个乐器盒子正推着她在散步,阳光洒在她们身上,给一老一少身上都镀着一层朦胧天光。
慈眉善目的老奶奶笑着:
“莹如呀,奶奶想听你弹一曲了。”
“奶奶您想听什么呢?《浣溪沙》行吗?”
那位年轻的姑娘顺从地停下脚步也笑了笑,从身上的盒子里拿了一把四弦琵琶来,坐在一边的医院长椅上,将琵琶抱在怀里娴熟的缠着玳瑁拨片,纤纤玉指嫩如水葱,一手按弦一手轻拨,嘈嘈切切的弦音便从那琵琶上倾泻流淌,被称作莹如的姑娘沐在晨光里,气韵典雅,风致嫣然。
汪剑池的小提琴刚好驾在肩膀上,他今日的训练曲本来是舒伯特的《小夜曲》,可是听着那位姐姐低回宛转的琵琶曲后早把舒伯特远远丢开。
从听出了第一个循环后他便不自觉地开始随着她的曲调轻轻去和,小提琴声音清亮又雄浑,含着忧郁神秘与琵琶的明澈泠泠相得益彰,一曲奏罢,黄莹如早已发现了这位竟能用提琴合奏《浣溪沙》的小少年,她走上前去笑盈盈得与这孩子打招呼:
“小弟弟,你的琴拉的真好呀,你也知道这首曲子吗?”
彼时的汪剑池十分骄矜,淡淡的回道:
“我不知道这首曲子,是第一次拉,觉得…你弹的不错,就试着合上去了。”
黄莹如没在意这孩子的“不礼貌”,她弯着腰在他头顶上揉了揉:
“这曲子是《琵琶情•浣溪沙》,小弟弟第一次拉就有这个水平,真的很棒哦。”
小孩子很奇怪的,被人揉了发顶后,本来平平淡淡的脸上突然洋溢着笑容,桃花笑眼里面光彩流动:
“姐姐,明天,你还会来吗?”
初夏的晨光软柔柔,照在青草地上,让人身上暖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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